第一百四十三章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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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！”秋英朝向黎川行禮，慢慢將實情托出，“稟告王爺！奴婢查出這對鐲子是城中富商魏嚴二夫人最喜歡的首飾，她生前從未摘下來過。”
“生前？”向黎川心中湧出一絲不詳的預感。
秋英抿嘴一笑：“不錯！那位二夫人前陣子不知從何處染上天花，已經歸天了。”
向黎川雙眼猛地一瞠：“你說這鐲子她生前從未摘下來過，那豈不是？”
豈不是也沾染了天花？
他話音頓了頓，繼而冷聲道：“為了避免疫情擴散出去，天花病患接觸過的物件一律都需焚毀處理。這鐲子怎會到芳兒的手裏？是芳兒要害你？”
蘇長卿慢條斯理地道：“芳兒若是恨我，害我一個人就是，何苦連自己的命也搭進去？我叫人查過，這對鐲子被貪心之人想法子撿回來，幾經輾轉被賣進了王府。這品相的鐲子可值錢得很，咱們王府裏能買的起的，除了你我，還能有誰呢？”
能一下拿出這麽多銀子的人，除了向黎川和蘇長卿，那就只有……
向黎川心思一動，隨即轉過身推開謝如玥的手：“如玥，是你？”
謝如玥連忙否認：“不是我！這東西我連見都沒見過！”
蘇長卿冷笑：“那你方才躲什麽？它還能化作厲鬼吃了你不成？”
“我！那也不能證明，就是我害你！”謝如玥嘴硬。
向黎川目光一沈：“的確。若只是如此，不足以證明是如玥有意害你。”
“我能來找她，手裏自然不只這些線索。”蘇長卿慢慢道，“我查出芳兒送我鐲子當日，是謝如玥將這東西給了她，更巧言借她之手將此物送到我手裏。如此我們才沾染上了絕人性命的天花！芳兒爛漫無邪，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走了。幸虧閻王爺不肯收我，否則本宮也跟著一並一命嗚呼了！”
她睨著眼睛，朝向黎川看去：“向黎川，你若仍是不信，大可抓來芳兒院裏的下人問話。”
謝如玥仍舊狡辯：“你胡說，若真是我，怎會露出這麽多的破綻給你查？”
蘇長卿目光冷著，不帶一絲情感：“因為你以為我這次必死無疑，一旦我死了，便不會有人再追查這些線索。卻不料我還會活著站在你面前！”
話畢，她慢慢起身朝謝如玥靠近，一點點將她逼到角落：“怎麽樣？還有什麽要替自己辯解的嗎？”
謝如玥百口莫辯：“我！我！”
蘇長卿聲音淡淡的，說出的話卻是不容置疑：“謝如玥，今日不要你的命，我蘇長卿可不依！”
“你不能殺我！”謝如玥厲聲喊道。
蘇長卿挑了挑眉眼：“不殺你？除非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！”話音方落，刀鋒就要落下。
謝如玥目光灼灼，朝向黎川祈求，卻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遲疑。就在他遲疑的這一刻，蘇長卿手裏的刀已經壓了下來。
謝如玥帶著哭腔喊道：“你不能殺我！因為我懷了王爺的骨肉！”
刀鋒戛然而止，蘇長卿冷冽的眸子抽動一下，看著謝如玥緊緊護住自己的小腹。
“蘇長卿，我懷了王爺的親身骨肉，你不能殺我！”謝如玥看著她遲疑的手，笑容囂張。
“哦！真是可喜可賀。只是……”蘇長卿話音依舊冷淡，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，繼續持刀向下，“關我屁事！”
謝如玥眼睜睜看著蘇長卿的刀鋒朝她砍下來，半閉著眼睛擡手擋在面上。
下一刻，一串血珠摔在地上，灑出一陣花來。預料的疼痛沒有傳來，謝如玥放下手，驚訝地看到向黎川擋在自己身前。
方才千鈞一發之際，向黎川用自己的身軀將謝如玥護在懷裏。他寬闊的後背，被刀鋒豎著劃開一道不淺的口子，傷口外翻。
看著地上的一攤鮮血，蘇長卿不為所動：“讓開！”
向黎川轉過身來，目光並不躲閃。
蘇長卿舉起長刀，刀尖直指他的胸膛：“你知道我很樂意殺你！”
刀鋒隔著薄薄的衣裳傳來一陣尖銳的冷意，向黎川眼珠一動未動：“方才這一刀你砍下去了，也該消氣了。眼下她有了身孕，看在我的面子上，放過她吧！”
蘇長卿嗤笑：“你的面子值幾個錢？抵得過我去鬼門關走一遭嗎？”
向黎川嗓音沈著：“那就是非要與我為難？”
“說的什麽話？”蘇長卿眼底漫上一層嘲諷的笑意，“從一開始，分明就是你們兩個在為難我！”
“是誰？在大婚之日羞辱我？又視我如仇敵？”
“又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加害於我，還故作無辜？”
“你們有臉來說我為難？”
向黎川眼眸不覺垂下來，良久低聲道：“是，我替她向你賠罪！”
“上下嘴唇一碰，就想新仇舊怨一筆勾銷？”蘇長卿手中的刀又朝他胸前欺近半寸，“哪有那麽便宜的事？”
向黎川的勸告十分懇切：“若是真動起手來，你勝不了我。”
蘇長卿眼珠間或一動：“或許我的確遜色於你，但除非你將她拴在腰帶上，否則一旦被我找到機會，她必死無疑。”
向黎川點點頭：“那就依公主所言，今後我向黎川在哪，就帶她到哪兒。寸步不離！”
蘇長卿低笑兩聲：“寸步不離！那你可要把她看好了！”
“你放心，我會的。”向黎川話音篤定。
蘇長卿松開五指，將刀丟在地上：“她是個禍害，你非要舍命保她，我就等著看你何時會自食其果！”話畢，拂袖而去。
她走後，謝如玥連忙從地上爬起來，去扶向黎川：“王爺！您沒事吧？”
向黎川躲開她，對下人吩咐道：“告訴薛管家，將京城裏有名的大夫全都給本王請來！”
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，有兩次前車之鑒在前，向黎川再不會輕易相信謝如玥的話。他將全京城有頭有臉的大夫都請來給謝如玥診脈，以此證實她方才的話。
謝如玥知道他在懷疑什麽，可這回她肚子裏有了真材實貨，便大大方方地讓他們切脈看診。
不一會兒，薛管家回來覆命，臉上掩蓋不住欣喜：“恭喜王爺，幾個大夫的結果一致，都說謝夫人的確有喜了！咱們王府就要有小少爺了！”
謝如玥不出所料，神情得意非常。
向黎川緊縮的眉頭終於松懈開，面上卻仍舊帶著一分愁容。
他沈著臉，背過身子對謝如玥冷言說道：“你犯過的事本王並非不追究了，只是如今你有了身子，等你產子之後，咱們再一並清算。你自己，好自為之。”說完這話，他也顧不上自己的背後的傷勢，快步離開承歡院。
巧菊面色擔憂地上前：“夫人，看來王爺這回是真的生您的氣了。”
謝如玥得意地揉著肚子，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：“男人嘛，氣也不過是一時的。如今我肚子裏有了寶貝，要不了多久便能叫他回心轉意。什麽男人，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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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前？”向黎川心中湧出一絲不詳的預感。
秋英抿嘴一笑：“不錯！那位二夫人前陣子不知從何處染上天花，已經歸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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豈不是也沾染了天花？
他話音頓了頓，繼而冷聲道：“為了避免疫情擴散出去，天花病患接觸過的物件一律都需焚毀處理。這鐲子怎會到芳兒的手裏？是芳兒要害你？”
蘇長卿慢條斯理地道：“芳兒若是恨我，害我一個人就是，何苦連自己的命也搭進去？我叫人查過，這對鐲子被貪心之人想法子撿回來，幾經輾轉被賣進了王府。這品相的鐲子可值錢得很，咱們王府裏能買的起的，除了你我，還能有誰呢？”
能一下拿出這麽多銀子的人，除了向黎川和蘇長卿，那就只有……
向黎川心思一動，隨即轉過身推開謝如玥的手：“如玥，是你？”
謝如玥連忙否認：“不是我！這東西我連見都沒見過！”
蘇長卿冷笑：“那你方才躲什麽？它還能化作厲鬼吃了你不成？”
“我！那也不能證明，就是我害你！”謝如玥嘴硬。
向黎川目光一沈：“的確。若只是如此，不足以證明是如玥有意害你。”
“我能來找她，手裏自然不只這些線索。”蘇長卿慢慢道，“我查出芳兒送我鐲子當日，是謝如玥將這東西給了她，更巧言借她之手將此物送到我手裏。如此我們才沾染上了絕人性命的天花！芳兒爛漫無邪，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走了。幸虧閻王爺不肯收我，否則本宮也跟著一並一命嗚呼了！”
她睨著眼睛，朝向黎川看去：“向黎川，你若仍是不信，大可抓來芳兒院裏的下人問話。”
謝如玥仍舊狡辯：“你胡說，若真是我，怎會露出這麽多的破綻給你查？”
蘇長卿目光冷著，不帶一絲情感：“因為你以為我這次必死無疑，一旦我死了，便不會有人再追查這些線索。卻不料我還會活著站在你面前！”
話畢，她慢慢起身朝謝如玥靠近，一點點將她逼到角落：“怎麽樣？還有什麽要替自己辯解的嗎？”
謝如玥百口莫辯：“我！我！”
蘇長卿聲音淡淡的，說出的話卻是不容置疑：“謝如玥，今日不要你的命，我蘇長卿可不依！”
“你不能殺我！”謝如玥厲聲喊道。
蘇長卿挑了挑眉眼：“不殺你？除非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！”話音方落，刀鋒就要落下。
謝如玥目光灼灼，朝向黎川祈求，卻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遲疑。就在他遲疑的這一刻，蘇長卿手裏的刀已經壓了下來。
謝如玥帶著哭腔喊道：“你不能殺我！因為我懷了王爺的骨肉！”
刀鋒戛然而止，蘇長卿冷冽的眸子抽動一下，看著謝如玥緊緊護住自己的小腹。
“蘇長卿，我懷了王爺的親身骨肉，你不能殺我！”謝如玥看著她遲疑的手，笑容囂張。
“哦！真是可喜可賀。只是……”蘇長卿話音依舊冷淡，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，繼續持刀向下，“關我屁事！”
謝如玥眼睜睜看著蘇長卿的刀鋒朝她砍下來，半閉著眼睛擡手擋在面上。
下一刻，一串血珠摔在地上，灑出一陣花來。預料的疼痛沒有傳來，謝如玥放下手，驚訝地看到向黎川擋在自己身前。
方才千鈞一發之際，向黎川用自己的身軀將謝如玥護在懷裏。他寬闊的後背，被刀鋒豎著劃開一道不淺的口子，傷口外翻。
看著地上的一攤鮮血，蘇長卿不為所動：“讓開！”
向黎川轉過身來，目光並不躲閃。
蘇長卿舉起長刀，刀尖直指他的胸膛：“你知道我很樂意殺你！”
刀鋒隔著薄薄的衣裳傳來一陣尖銳的冷意，向黎川眼珠一動未動：“方才這一刀你砍下去了，也該消氣了。眼下她有了身孕，看在我的面子上，放過她吧！”
蘇長卿嗤笑：“你的面子值幾個錢？抵得過我去鬼門關走一遭嗎？”
向黎川嗓音沈著：“那就是非要與我為難？”
“說的什麽話？”蘇長卿眼底漫上一層嘲諷的笑意，“從一開始，分明就是你們兩個在為難我！”
“是誰？在大婚之日羞辱我？又視我如仇敵？”
“又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加害於我，還故作無辜？”
“你們有臉來說我為難？”
向黎川眼眸不覺垂下來，良久低聲道：“是，我替她向你賠罪！”
“上下嘴唇一碰，就想新仇舊怨一筆勾銷？”蘇長卿手中的刀又朝他胸前欺近半寸，“哪有那麽便宜的事？”
向黎川的勸告十分懇切：“若是真動起手來，你勝不了我。”
蘇長卿眼珠間或一動：“或許我的確遜色於你，但除非你將她拴在腰帶上，否則一旦被我找到機會，她必死無疑。”
向黎川點點頭：“那就依公主所言，今後我向黎川在哪，就帶她到哪兒。寸步不離！”
蘇長卿低笑兩聲：“寸步不離！那你可要把她看好了！”
“你放心，我會的。”向黎川話音篤定。
蘇長卿松開五指，將刀丟在地上：“她是個禍害，你非要舍命保她，我就等著看你何時會自食其果！”話畢，拂袖而去。
她走後，謝如玥連忙從地上爬起來，去扶向黎川：“王爺！您沒事吧？”
向黎川躲開她，對下人吩咐道：“告訴薛管家，將京城裏有名的大夫全都給本王請來！”
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，有兩次前車之鑒在前，向黎川再不會輕易相信謝如玥的話。他將全京城有頭有臉的大夫都請來給謝如玥診脈，以此證實她方才的話。
謝如玥知道他在懷疑什麽，可這回她肚子裏有了真材實貨，便大大方方地讓他們切脈看診。
不一會兒，薛管家回來覆命，臉上掩蓋不住欣喜：“恭喜王爺，幾個大夫的結果一致，都說謝夫人的確有喜了！咱們王府就要有小少爺了！”
謝如玥不出所料，神情得意非常。
向黎川緊縮的眉頭終於松懈開，面上卻仍舊帶著一分愁容。
他沈著臉，背過身子對謝如玥冷言說道：“你犯過的事本王並非不追究了，只是如今你有了身子，等你產子之後，咱們再一並清算。你自己，好自為之。”說完這話，他也顧不上自己的背後的傷勢，快步離開承歡院。
巧菊面色擔憂地上前：“夫人，看來王爺這回是真的生您的氣了。”
謝如玥得意地揉著肚子，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：“男人嘛，氣也不過是一時的。如今我肚子裏有了寶貝，要不了多久便能叫他回心轉意。什麽男人，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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